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來源:好上學 ??時間:2022-08-01

《我的英語人生:從清華到北大》 李賦寧著 商務印書館 2022年4月版

楊早

李賦寧是陜西人,但是出生在南京。他還在南京鼓樓幼稚園的時候,家里樓上住了一位同鄉(xiāng)大學者。小李賦寧很調(diào)皮,樓下有一輛人力車,他喜歡去弄響上面的車鈴。那位大學者屢次被打擾,走出書房阻止了小孩好幾次,但過一會兒李賦寧又忍不住去按,學者忍無可忍,打了他幾下。這位學者就是李賦寧父親的好友吳宓

1935年李賦寧考入清華大學,父親希望他學水利子承父業(yè),也有人希望他學政治,李賦寧去工字廳咨詢了任清華大學國學研究院主任的吳宓,吳宓特別鼓勵了李賦寧,也就奠定了李賦寧“學英語、教英語和從事英語工作的人生歷程”。

一般人看李賦寧這本自傳《我的英語人生:從清華到北大》會比較關(guān)注李先生對英語的熱愛、學習與教學。但是我更關(guān)注的是這本自傳里面提供的這些小故事,這跟我自己最近的研究興趣有關(guān)。

最近我組織了一個共讀小組,叫做“共讀抗戰(zhàn)時期敘事”,因為覺得抗戰(zhàn)時期人們的心態(tài),跟當下疫情中的心緒是有相似之處的。關(guān)于抗戰(zhàn)的敘事之中,西南聯(lián)大就是一個重點的對象。西南聯(lián)大最重要的敘事者無疑是汪曾祺。李賦寧和汪曾祺有沒有交集?

他倆的交集從不同開始。李賦寧1917年出生在南京,后來到北京讀了中學,從求學經(jīng)歷來看,他與1921年出生的何兆武更有相似之處。比如李賦寧說他是先喜歡上魯迅,然后才讀的水滸傳,而何兆武說他在大學之前就沒有讀過《論語》(《上學記》),這兩位所受的教育是當時最新式的教育。

1920年出生的汪曾祺則不同,他少年時由拔貢祖父親授八股文,臨帖,父親好友教《史記》,跟父親讀過《三國》《水滸》《紅樓夢》,到了高中才接觸新文學,迷上屠格涅夫沈從文。某種意義上,汪曾祺與李賦寧、何兆武的家世與教育,也決定了他們的道路的不同。

1939年汪曾祺到昆明去參加聯(lián)大的考試,這個時候李賦寧已經(jīng)在清華讀研究生了。1940年,李賦寧畢業(yè)以后在外文系任教員,開了“法文一”課,同時開法文課的有聞家駟、吳達元、林文錚、陳定民四位法國留學生、名教授。但汪曾祺在好友朱德熙(也是李賦寧朋友)的推薦下,與另外四位同學一起選了李賦寧的課──這給了初出茅廬的李賦寧很大的鼓勵,執(zhí)教數(shù)十年后,他一直記得這幾位同學的系別與名字。

此外兩人似乎并無太多交集。汪曾祺相關(guān)物事再在李賦寧自傳里出現(xiàn),要到1969年了。北大西語系師生前往昌平北大200號分校農(nóng)場“教育與生產(chǎn)勞動相結(jié)合”。師生用英語對話,房東大娘聽得很不耐煩。法語系學生用法語斗爭地主,地主聽不懂,只知道在斗爭他,嚇得發(fā)抖。與當?shù)剞r(nóng)民聯(lián)歡時,李賦寧唱了一段《沙家浜》選段“朝霞映在陽澄湖上”,才算找到了與貧下中農(nóng)的共鳴點──《沙家浜》正是由汪曾祺主要執(zhí)筆的。

在我們共讀抗戰(zhàn)敘事的時候,有位朋友提出說,在他想象里,抗戰(zhàn)這么大的一個人口轉(zhuǎn)移與教育資源重組,那么多外省的人到昆明這種邊陲之地,一定是會“成就一批人,廢掉了一批人”。

我引申了一下:“我感覺應該像剝洋蔥一樣,從一些很小的實際情況開始追尋。比如:聯(lián)大的學生,多少來自城市,多少來自鄉(xiāng)村?地域分布是怎樣的?本土與外鄉(xiāng)學生的比例如何?比例有沒有逐年變化?這些外鄉(xiāng)(東部)學生,在西部待了四至八年后,他們的生活方式、習慣、思想發(fā)生了什么樣的變化?楊振寧、李政道、馬識途、汪曾祺夫婦、朱德熙、許淵沖、吳訥孫、何兆武有其代表性,但他們都是被‘成就’的。穆旦呢?巫寧坤呢?楊毓珉呢?還有那些我們根本沒聽說過的名字,名冊都收在西南聯(lián)大的入學檔案里,他們后來都怎么樣了?”那些淹沒在歷史塵埃里的,就是“廢掉”的人。

“廢掉”的人里,像汪曾祺反復寫過的蔡德惠,像后來留在重慶的吳宓先生,都可以算在里面。還有一些人,當時并沒有被廢掉,但是他們的命運十分蹭蹬。比如李賦寧與汪曾祺都寫到的朱南銑。

朱南銑比李賦寧低一級,清華哲學系。無錫人,畢業(yè)于上海中學,“國學基礎(chǔ)雄厚,還通曉日文、滿文,又喜哲學和數(shù)理邏輯,可以算得上文理兼優(yōu)的高材生”。

汪曾祺是通過朱德熙認識朱南銑的,他倆是上海正始中學同學。朱南銑當時幾乎是所有同學佩服的對象,學貫中西,博聞強記,學的是哲學,但花了很長時間鉆研滇西地理?!八麗鄣教庡?,腿累了就走進一家茶館,坐下喝一氣茶。全市的茶館他都喝遍了。他不但熟悉每一家茶館,并且知道附近哪是公共廁所,喝足了茶可以小便,不至于被尿憋死?!保ā兑话牍怅幐犊嗖琛罚?/p>

在汪曾祺筆下,朱南銑最大的特點是“好勝”。“他最討厭在吃飯時有人在后面等座。有一天,他和幾個人快吃完了,后面的人以為這張桌子就要空出來了,不料他把堂倌叫來:‘再來一遍?!褎偛派线^的菜原樣再上一次”,喝酒決不肯比別人少,朋友們都只能讓著他。他從不看時人的學術(shù)文章,有時間寧愿看上海灘的八卦小報。

朱南銑后來進了上海三聯(lián)書店,又隨三聯(lián)書店并入人民文學出版社。他通滿文,所以做《紅樓夢》的考證。李賦寧說“陳夢家先生對他很欣賞。錢鍾書先生和他是同鄉(xiāng),也說他是怪才”。汪曾祺在《未盡才》里寫道:“他把關(guān)于《紅樓夢》的獨創(chuàng)性的見解都隨手記在一些香煙盒上。據(jù)說有人根據(jù)他在香煙盒子上寫的一兩句話寫成了很重要的論文?!蓖粼魇熳x《世說新語》,內(nèi)心最喜歡這種帶名士氣的“逸才”(跟他自己一樣),但李賦寧教授所見則不同,他說:“我想這樣的怪才不能有更大的貢獻,一是精力過于分散,二是缺少機遇。看來做學問還是要既專又深,這是一條規(guī)律?!?/p>

抗戰(zhàn)時期的西南聯(lián)大是一個傳奇。不過,完整的西南聯(lián)大不止于那些后來成名成家的人,從各種回憶中拼貼、記住那些“廢掉的人”,才能理解那段歷史與歷史中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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